“徐奖更像是一种鞭策,一种给自己定的要求。”当谈到获得徐特立奖学金的心路历程时,李方慧这样解释。他在1992年入学北理工,刚入校的时候,李方慧就像所有大一新生那样,迷茫,期待,渴望找到新的方向。“这时候有两个事情对我影响比较大,一是我知道了保研这回事;二是我有来自相同高中的学长,他们拿到了学校的最高荣誉——徐奖。这两件事都触动了我,给了我新的目标。”一旦有了前进的动力,入学不久的李方慧忙活了起来:一边专心学习,一边参加各类学生组织和社团充实自己。团支部书记、学生会主席、同学们眼里的“学霸”,三位一体的李方慧有条不紊地朝自己的目标靠近。
“徐奖出结果的时候,我很意外,真的很意外。”李方慧仔细回忆着二十多年前的心境,“拿到徐奖还是蛮受鼓舞的。”在这之后,李方慧又陆陆续续拿了一些奖学金,他拿着存下来的钱买了台电脑。在那个年代,电脑还是很稀罕的玩意儿。如果哪个孩子家里有台“386”(一种老式电脑),基本上就是“大款”了。“那时候的电脑一般拿来玩编程,在DOS上编游戏,或者练hacker技术。”这台用奖学金购买的电脑让李方慧成为了网络时代的第一批弄潮儿,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相当划算的投资。
“北理工在我最重要的时期给了我很多好的影响”
好的大学不仅培养高水平的研究者,更在潜移默化中塑造学生的人格和习惯。
在育人上,老师往往扮演影响力最大的角色。“我们这拨学生赶上了非常多非常好的老教师。比如我的微波老师,我现在都记得他的名字,”李方慧会心一笑,“这门课很难很难,但老师上课从来不带东西,二话不说能写一黑板的板书,授课的内容他都烂熟于胸了。这些老教师待人都特别客气,和你讨论问题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。”
至于李方慧研究生阶段的导师,夸张地说,他能聊上三天三夜。比方说毛二可教授,早在李方慧本科时,他就能看见毛二可教授天天骑着自行车,早晚都带着学生做各种实验。甚至在李方慧去二院做答辩时,都是毛二可教授亲自开车带他去的,没有一点架子。导师不仅教会了李方慧渊博的学识,也向他展示了翩翩君子优雅谦和的气度。
由于出身电子系,李方慧和周围的同学一样,兴趣爱好大都和电子有关,像电脑、无线电等等。在整体氛围的感染下,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接触一些电子方面的爱好。“你在那时候学到的、吸收的东西未必觉得有用,但若干年后你会发现它培养了你学习的方法,这些知识你在未来也可能用得到。”无用未必无用,正是你的所学所想铸成了今天的自己。
“国家需要人来甘坐冷板凳”
职场上往往是这样的:一个行业热门,就会有大量的年轻人奔着去。并不是说这样不好,毕竟新时代的年轻人面临新机遇的同时,身上也担着更大的压力。可是很多人不知道,幸福不仅是物质上富足,还有精神上的充实。什么能充实精神呢?坚定的信念横贯人生,能在大浪打过后支持你爬起来。“向钱看齐”不是信念,只是一种达成信念的手段。如果说一个有信念的人在努力赚钱的话,那他的目的不是赚钱,而是拿赚来的钱实现自己追求已久的,某种支撑他艰苦奋斗的东西,或许是像老一辈革命家那样的信念——“家国情怀”,用李方慧的话说,这个国家需要人“甘坐冷板凳”。
“徐特立老一辈的精神确实需要传承,他们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对自我的要求是很难得的,攻坚克难给后代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。他们不拘泥于眼前,更多的是胸怀天下,那是一种更宏大的家国情怀。”李方慧坦言,很多年轻人都转行去追热点,他的公司越来越难招到人了,“热点之所以热,是因为已经有一帮人在冷门的时候把技术打磨得很好了。就比如现在的人工智能,这个概念在60年代就已经提出来了,但直到今天技术才打磨成熟。大家都说Google代表了科技发展的源动力,因为他们一直在做基础性的研究。”
“北理工在外的口碑就是‘实在’。实在有时候可能会吃亏,但如果想把专业磨出先进水平,就要在行业里坐冷板凳,扎实地钻研进行业里,这点对科学研究非常重要。”算上研究生时期,李方慧差不多做了十几年的信号处理,这些经历培养、塑造了了他对军工浓厚的兴趣。后来李方慧去英特尔工作了十年左右,但最后还是回归老本行,和另一个同样是北理工的校友一起开了这家公司。现在李方慧也成了他口中“甘坐冷板凳”的打磨人。
结语
“非常感激学校在我们人格和习惯上的塑造和培养,还有研究生、博士阶段手把手教我们的老师,这些都是收益一辈子的事情。像徐特立奖学金一类的荣誉,在我整个学生时期,都是非常重要的节点,我现在家里还留着那些证书和奖状。在这里我想感谢徐特立奖学金对我的激励,希望学弟学妹们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,珍惜这些荣誉。”李方慧笑了笑,“已经毕业的人大多有这种情怀:毕业的时候,我们以学校为荣;毕业之后,希望有朝一日,学校也能以我们为荣。”